#咕哒子第一人称带入(既视感强烈)
#由于是第一人称所以前文有点迷……需要一点耐心
#新手文笔比较怂……还请指教!
前排感谢好友kiqi酱 @啪嗒揣着珍妮转圈圈。 跟我一起脑洞!
犹如坠落的鹰隼,他扬起的黑色斗篷如同折断的翅膀。
视野里的他,在逐渐凝结、坍缩,最终变成石块般的存在。
悬崖之上,我依然清晰的看到,他的背后,绽放着漫无边际的野百合。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静静飘摇的羽毛,在惨灰的天幕中。
分明下起了雨,雨水落满眼睫,汇流成滑落的溪流。
但我依然清晰的记得,不,清晰的看到——
从坠落的他的身后,腾起了巨大的赤红色蘑菇云,连带甩出了大量火星,点燃了飘摇的羽毛,化为赤红的流星飞射到花田。百合在窒息中干瘪、枯萎,在烧灼中升腾、飞散,以他为中心犹如涟漪般散开的死亡气息随着灰黑的烟尘升至悬崖的此岸。而以百合的骨骸为食粮诞生的紫红色玫瑰以他为中心迅速开遍,馥郁的芬芳溢满了空间。
赤红的穹苍,百合残碎的肢骸四散。
但我确实能看到他,沉睡如雕塑,平静如冰面,双手合置于胸前,黑色的礼服旁开了紫红色的玫瑰。
他金红的双眸仿佛是决意舍弃一切风景似的闭着。毋庸置疑。
连同站在风景中的我。
“—————————”
火熄灭了,连同支撑我的那份。
雨也停了,连同胸中激昂的呐喊。
——我参加了他的葬礼。而我是唯一的出席者。
我瘫倒在悬崖边缘,仿佛是在用所有力气压断石面。薄衫挡不住千年执着于此的冰冷的侵袭。赤红的苍穹哭肿了双眼,只有些微星子飘摇上升。
『I remeber when we would hang about in hollow trees
New sound,sitting smoking leaves.』*
满盈在胸口的痛楚——不,已经没有痛苦这种感觉了。只有知道你已经离去的事实,与我不接受的现实。
——是的,你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你未完的复仇,你可容忍你之所恨存活于世?
——而在你身边的我,又怎么能这么草率的确认你这样离世?
之前的虚脱令我有气无力,但是想要确认的意识在冲击支配我的全身,我费力的翻过身,任凭自己俯瞰与坠落。
坠落的时间缓慢得像爬行于锋利的刀刃,斑斑血迹是走过的痕迹。星火点燃了我的衣服和发梢,与成陪增长的重力让我恐慌而颤抖,炙热包裹着我犹如陨石般撞向你沉睡的紫红墓地。
燃烧,又开始了燃烧。我带来了另样的火种,打搅了你的静谧。
『Walking past boarded up windows gets you down
Shit town,knew you couldn't breath.』
你就在火焰的中心,因为我的心难以忍受伤害你的折磨。陶瓷一样精致的侧脸,你的白发整齐散于耳畔。朴素而高贵的黑色礼服,映衬的紫红色凸显你的神秘。
我从火焰外围伸进手臂,伤痕交错。皮肤在燃烧,头发在燃烧,但我还是想触摸你,唯一于此的私心强烈的渴望你的身体的触觉。
想抚摸你的脸颊,想温暖你总是冰冷的双手。
想被你从身后抱住的安全感包围,想听见你在我耳边的窃窃私语。
想扑在你怀里嗅烟草与咖啡混合的味道,想抬头看到你金红色的眸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想……
『Someone should have told you that you'd always
Have a play to go.』
——我……喜欢你。
——一开始是看到你就会心跳加速。之后,我开始胡思乱想,会从你对我的反应中寻找你也喜欢我的蛛丝马迹,并当做确凿证据。后来,我总是发愣,阅读时,起笔时,不由自主的想象这会是我们的故事,是我成了你的妻子后的故事。而当我清醒时,回想起自己的臆想又会不由自主的偷偷笑,但我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Oh,I thought you would have know.』
——那,为什么你不能等到我回来?
『Someone should have told you that you'd never
他的身体旁,突然的,飘起了金黄色的星沫,闪着恍如隔世的炫目的光。
我的意识愣在那里,但我的身体更早一步察觉到事实,伸出的手徒劳的抓着散乱飘扬的星沫。在早已熄灭的火焰外围,在我眼前,他的身体,犹如撕裂我似的,淡化、飘扬……
撕裂、撕裂、撕裂撕裂撕裂撕裂撕裂——花茎被折断,花瓣被扯碎。
爆炸、爆炸、爆炸爆炸爆炸爆炸爆炸——山石在崩裂,墓园在晃动。
飞散的紫红色碎片并入癫狂的火焰,汇合成巨大的火舍,不由分说的鞭挞破碎的墓园,击打过的每一处都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燃烧、燃烧燃烧燃烧燃烧燃烧燃烧——
烧尽没有他的,静谧的墓园。
Find yourself alone.』
在迦勒底的我自己房间内,我不知是第几次审视这篇被我详细记录的梦境。包括同样伴随在梦境里的属于第三个人的歌声。
但是,直到现在我没有并且不愿意拿给第二个人看,连同玛修——虽然这样觉得有点对不起她——虽然如果做了或许能得到更多消息。
自梦醒后进入的漫漫长夜,我因为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而陷入焦虑,止不住抓狂。但我无法诉说,我认为没有人理解我,会把这当成藤丸立香狂热的幻想,甚至会嘲笑——我更无法忍受。
那个躺在紫红墓园中央的男人,至今想起来依然是我完全不认识的面孔。可是……为什么,当我眼前闪过他白皙的面颊,一种说不明的异样感觉——就像我在梦中诉说的感觉——会遍及全身,会更加焦虑不安,会急迫,会想要冲过迦勒底外面的风暴去找他呢?
“冷静、冷静,藤丸立香!你现在是迦勒底的御主,肩负拯救人理的任务,怎么能因为一点私心而抛弃全人类于不顾?!更别说恋爱的事情了……”
我使劲闭上眼睛抓紧笔记本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迅速合上本子使劲甩向身后,生怕再晚一秒钟自己又会动摇,同时立刻起身,像是背后有鬼影追赶似的跑到门前并打开。
本子撞到了很久以前借的黑色精装本《基督山伯爵》,蹭到了书签黑色的流苏,掉到了地上。
我关上了房门。
『Oh,I thought you would have know.』
召唤室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没头没脑的在迦勒底的走廊里瞎逛却丝毫没有平静的迹象,难以忍受的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就随手撞开了身旁的门。没想到身上的魔术回路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我猛得清醒了。
若是往日,会有罗曼医生和达芬奇亲在我身旁陪着我以备不备之需。但是这次,我误打误撞闯进开并瞬间连同我的魔术回路时,我就知道这次事故的任何意外都将由我不得不承担一切责任。
仿佛神之力通过召唤阵侵袭迦勒底,大量的烟雾与魔力剧烈游走的痛楚让我几近窒息与晕厥,胸腔像是被坠落时成倍增长的重力压抑着。无论多少次都无法适应。
一股似曾相识的猛烈感觉在我的神经网中诞生。
如果有什么可以具现化描述,那一定是咆哮的熊熊烈火,猛烈得足以烧焦一切存在的吞噬者。强烈的生存欲望令它癫狂的燃烧、撕裂所有看得见的物体。而这火光又明亮得足以烧光黑暗所有的幕布,在极度的绝望中,成为唯一可握住的藤蔓。
“是你呼唤了我吧!呼唤了这复仇的化身!”
烟雾中的响起的激昂的男性声音,确定召唤的成功。但是……那声音令我眼前浮现出了梦中悬崖下的野百合花田,在赤红的天幕下,沾满露水的百合花清纯如初。
“没错,我就是漆黑的化身。”
猛然燃起的熊熊烈火,露水蒸发,野百合在枯萎与烧灼中哭泣,而后挺起的娇艳欲滴的紫红色玫瑰如同涟漪般以漆黑的轴心绽开。心脏被烈火包裹,烧灼的痛楚让我无力反抗身体的坠落。
啊……坠落,像他一样,折断翅膀般的坠落吗?
这样的话……我能不能见到他呢?
『Someone should have told you that you'd always
Have a play to go.』
何时泪水充盈了眼眶?我的意识早已脱离了被风暴囚禁的迦勒底,我的眼前只有在梦里见到的他的侧脸,静如冰雕。明明、明明我就在那里啊……可是,你为什么、哪怕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都不行呢……?
——岩窟王……
嘶哑的声音,我终于哭着喊出这个名字。躺在紫红色床铺上的他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我。金红色的眸子像一团火,火光中倒映着唯一的我的身影。他张开了嘴,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已被这份莫大的喜悦冲击得失去了意识,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仿佛被抽出了所有思念的情愫,我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Oh,I thought you would have know.』
召唤阵的烟雾消散后,露出了一个漆黑的身影,仿佛从漆黑的背景中走出来。19世纪巴黎最流行形式的礼帽压着银白色的短卷发遮住了右眼,而他金红色左眼像在黑暗中点燃的火光。
他如冰的面颊,在触碰到倒地的橘发少女时突然崩裂,激荡出水花。如同见到了苦苦思念之人,他弯腰半蹲伸向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饱含剧烈的感情。
坠落的少女已然睡去,只是没有紫红玫瑰的映衬,她最终躺在了梦中人的怀里。
“立香,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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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和歌名都出自Saint Saviour的《I Remenber》,文中对歌词的选用并没有完全按照歌曲中的来。同时这首歌也是这篇文的适配BGM。感谢云村儿的日推!